致正建築張斌訪談錄 試圖逃離體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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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一個建築真的很容易。從一開始就很容易實現!你只要給它一個有趣的形式,得到批准。但真正的問題是如何方便使用者使用和提高那些試圖逃離體制的人的生活質量。這是個挑戰……

致正建築張斌訪談錄 試圖逃離體驗的人

  與客戶要求不同

  怎樣的經歷使你定義自己為建築師?

  張斌:教學是我作為一個建築師道路的一部分。當我在同濟大學學習後,我成為了一名教授,我教了八年書。在一個緊張的時期,我試圖退學,因為我想進行實踐,並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在我的實踐中我學會了觀察。我想探索聯絡建築與中國社會的問題:如何創造有意義的建築,以及如何產生功能性的空間,在這個我們的社會的特殊時刻。這是一種獨特的經驗,和你在學校的所學完全不同。權力和資本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具體的。在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之間,我們可以做一些有趣的,有用的和連線使用者的建築。

  有時候你不得不猶豫,這對做建築師是很重要的,為了開發具有社會價值的建築。不是客戶的重要重要性讓你的建築有用,而是如何說服客戶,明白我們需要反映的這些需求是非常有挑戰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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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何在這種影響下設計?

  張斌:在中國,我們通常不會有機會為使用者的真實需求建造建築物;大部分的時間建築師由領導計劃的宣傳行動。所以問題是建築師是否應該探索,做有意義的建築?這是所有中國和西方建築師在中國的挑戰。為此,在我們在實踐中,我們要實現不同於客戶端要求的東西。通常我們把這兩部分結合以說服客戶接受不在計劃中的建議。有時這是可能的,儘管這種情況很少![笑]我們幫助呈現了這個事實:在中國,專案通常是不固定的。

  在中國,要建造是很容易的

  在面對實際問題時,應該在你的設計會考慮解決中國城市的問題嗎?

  張斌: 如今,在中國很容易建一個建築。從一開始就很容易實現!你只要給它一個有趣的形式,得到批准。但真正的問題是如何方便使用者使用和提高試圖逃離體制的人的生活質量的人試。這是個挑戰。以我的經驗,經過十年多的致正建築工作室中中的實踐,我瞭解了建築師,無論中外,使用形式來創造一個物件本身是容易的,但如何做正確的事卻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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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不知何故,建築師不能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相反有一個極端自由創造的形式。

  張斌:嗯,中國的建築師創造形式是很自由的,很簡單的!但如果我們談住宅建築,我們需要考慮我們中國剛剛開始建立的社會住房保障體系。大多數住宅開發將這些用於宣傳業務和營銷……這不是建築的正常話題![笑]我想你看不到其他任何具有一樣的情況:在中國你可以看到相同的佈局型別,而所不同的是立面的風格。開發商總是想談論生活質量,但只是作為一種手段來銷售更多房子。所以很難談真正的質量;質量在這裡是虛幻的,只是一個視覺影象。這些複合物是由商業專家做了一個短期的規劃之後出現的;同時又是非常大規模生產的。這項工作是由大公司完成,像我們這樣的工作室參與這種操作的機會是非常罕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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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制是病態的

  張斌:自上世紀90年代……開發商開始改造所有城市。這些操作像癌症那樣傳播到偏遠地區的城市。二十年前,每個人都可以在市場上買到一套公寓,但現在對年輕人來說卻是昂貴的。在中國,新一代將面對非常令人沮喪的情況。這種體制是病態的!存在的問題應該漸漸發生改變,但我們現在還沒有看到這種變化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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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怎麼解決這種問題?

  張斌:這個問題來自我們的土地使用和所有權制度。在農村,人們有權在自己的宅基地建造房子,但在城市裡的人沒有機會得到一小塊土地來蓋房子。政府控制著土地,他們賣給大開發商。

  一個小的獨立事務所在這種體制之中可以做什麼?  張斌:現在,我們沒有機會參與大規模生產的實時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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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何利用你手上渺小的機會?

  張斌:這些機會中沒有住宅專案;它們是商業,文化,辦公室或工業空間的專案……我們確實有一些機會,但大部分時間是在郊區或在中心和郊區之間的空間。這裡的建築文脈是沒有明確的定義的。整個環境可以在一年或兩年的變化。所以你看到的東西在專案開始的時候就消失了。所以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典型的建築業務、我們在大學裡學到的或追隨歐洲或其他。

  中國的另一個問題是,即使當建築師有機會做出好的建築,使用它時也會非常快速的變化,影響它的外觀和功能。建築師可以拒絕面對現實的條件,但建築物不得不面臨真實的人的變化,甚至還有更糟的情況。在這種環境下,你怎麼能保證以設計師開發的質量操作?我親自嘗試過以傳統的質量進行平均和簡單的建築工作,並嘗試進行城市品質和社會方面的平衡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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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張斌:我們必須面對現實條件與政府合作,但同時,建築師應該說服他們做些影象之外的建築,並做一些真正對城市和人民有用的建築。這是我們的責任。中國的建築師,或在中國的建築師應該學會處理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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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有的土地

  什麼樣的獨特的經驗可以從中國帶給世界的建築?

  張斌:我們沒有共同的基礎、共同的文化和共同的經歷,對於這一代在中國的建築師。我們只有個人的經驗。我們只是從發展一個共同的話語開始,現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解決這的二十年或三十年的建築生產質量問題。如果我們看上世紀60年代的日本的情況;他們有新陳代謝派,這是一個獨特的經驗,是日本的建築帶給世界的。在中國,我們不能像日本當時一樣的討論,因為世界已經改變了![笑]我認為烏托邦的討論在中國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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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種不同事物的融合

  當我看到在同濟大學的校園裡的中法中心時,我腦中仍然是地中海建築的經驗思維;以物質性和單純的形狀,建築可以認可和推動國際全景。它是一種體系結構,可以與不同的周邊形勢並存。

  張斌:幾年前,我遇到了一些外國建築師。當他們看到中法中心時他們告訴我這個建築有一種具體的質量。我問他們:你們為什麼這麼認為?答案是,思維方式和西方的設計非常相似。在中法中心,有兩個不同的系統連線在一起。大學要表明我們與歐洲的關係不同於其他大學。

  建築的過程是粗糙的:他們只是給了我一定的平方計量及一定的預算,要求我在這塊場地上開發這個想法。所以問題就集中在如何代表了兩國之間的關係,兩種文化或一個建築的兩種觀點。我認為,在這個專案中到處都有這兩個不同的事物之間的張力。而面臨的挑戰是如何解決這兩個之間的差異,來平衡這種張力。我想為每一種不同的方面同樣的結構。我認為這是一個典型的建築技術……我的意思是因為這個建築是來自中國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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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屋而非建築

  張斌:……如果我談建築,建築是一種歐洲的概念;它不是一箇中國概念。在中國,從一開始,我們沒有建築,我們有房屋我們有空間,但是我們沒有建築![笑]

  中國有很長的歷史了,你為什麼不考慮研究古建築?

  張斌:這是不同的。在西方或在歐洲,建築主要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日常使用,另一部分是討論一個話題、知識或文化的。我們考慮一個東西是否在學科內或學科外。但我認為這不是一個典型的中國概念;在中國我們的內部和外部之間沒有間隙。在中國我們不從建築的方式考慮人們生活空間的美,環境或空間,這是不同的。這種概念消失在中國建築師年輕一代之中,因為他們學到的建築是典型的西方模式。的問題是:如何讓背景和我們一樣的建築師向這類大學和歐洲人學習,我們如何實現我們用來考慮真實的人,真實的情況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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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盡力更好做事

  所有這些問題,以及我們討論的所有這些不同的方法,我們可以從許多不同的建築師中得到,你認為中國和中國建築需要一個宣言嗎?

  張斌:我想我們的現狀是我們沒有機會做這樣的事情。我沒有那麼樂觀。也許在十年前,我相信中國新一代建築師可以創造一些有趣的,共同的價值觀,像日本建築師通過自己的實踐做的那樣。但十年後的,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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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可能?

  張斌:因為我們與整個系統共同分享很多東西,中國大規模生產的建築和建築施工。有太多的問題我們什麼都沒改變,我們沒有能力改變它,我們只針對專業的需求而不是文化或批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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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會改變?

  張斌:目前還不清楚,我們應該等待。我能做的就是做專案,一個接一個;我盡力做的更好。如果有人說中國的共同價值觀,我認為它是假的。它是假的,因為如果你想談論它,你必須創造一定來改變體制的能力。如果你只是與系統在一起,你怎麼能說你是不同的呢?(來源:設計圈)